“胡说!”王大娘子愤然起身,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血口喷人!陛下!娘娘!我家大郎是什么样的人,您二位最清楚了!这贱人竟敢污蔑大郎,请陛下和娘娘还大郎一个公道!”
说完,便往地上“噗通”一跪,跪得十分实在。
王夫人也被气得往地上一跪,道:“陛下,娘娘,请为大郎做主!”
李长夜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小迟儿,太后面前,说话可要注意点呐!不要让朕为难了!”
钟迟迟偷偷睨了他一眼,继续楚楚可怜。
“王大郎假意领民女去见王二郎,却私下欺辱民女,后来不知怎的折了手,民女便被承恩公夫人施以酷刑,受尽凌辱——”说到这里,她深情仰慕地看向李长夜,“幸亏陛下来了……迟迟好怕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李长夜似笑非笑地将她搂进怀里,看向王太后,道:“母后,这件事——”
这时,内侍监高福疾走入内,禀道:“陛下,娘娘,江陵郡王把承恩公告了!”
……
“江陵郡王亲自去了京兆府,状告承恩公设私刑,囚义妹钟——”高福往皇帝陛下怀里瞥了一眼,改口道,“钟娘子!”
钟迟迟抬起了脸,心中讶然。
李长暮还什么都不清楚呢,连她的伤都没看到,有点冲动啊!
江陵郡王状告承恩公这样的事,京兆府哪里敢接,立即就报到了御前,向李长夜请示。
“都喊到这儿来吧!”李长夜笑道,“正好太后娘娘也在过问这件事呢!”
他低头看钟迟迟:“难得见长暮这样急躁呢!”
钟迟迟对上他的审视,微微一笑,道:“陛下,民女愿与王大郎对质!”
李长夜扯了扯嘴角:“瞧把你心疼的……”
钟迟迟哑然失笑。
她又是被绑,又是被剁手的,牺牲那么大,当然要把王子微及其家人的污名坐实了,李长暮告不告王选,她都要跟王子微对峙,只不过李长暮有了动作,她也就抓紧跟上而已。
这人吃什么飞醋呢?
“不行!”王太后一口否决,“大郎是太原王氏子弟,岂能自降身份和你这样的女人对峙?”
钟迟迟暗暗戳了李长夜一下。
“传王子微上殿!”李长夜一边抚着她的秀发,一边懒洋洋地说。
“陛下!大郎、大郎还伤着!”王夫人又惊又怒,却不敢直言。
“那就抬进来!”李长夜笑道,”虽然他伤的不是腿脚,朕也特许他乘步辇进宫,都是亲戚,舅母不必谢恩了!“
王夫人:……
王太后皱了皱眉,道:“陛下,士庶之别岂同儿戏,大郎要是与她同堂对峙,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
李长夜笑道:“母后,朕这也是为了王子微着想,毕竟是朕的表兄,要是日后每回见了他,都想着他碰过朕的女人——”
他顿了顿,和蔼可亲地说:“尴尬也就算了,可母后知道,朕素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王太后还想挣扎一下:“可大郎是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就能动朕的女人?”李长夜语声一冷。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连王太后都噤了声。
只有他怀里的女人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