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后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心里惊慌失措惴惴不安。他最担心的莫过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随时会功亏一篑。背叛杀手的信用,冒着生命危险把燕珏带到自己的身边,因为私欲他天天胆战心惊患得患失,他不想自己的付出付之东流。在看不到燕珏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内心几度崩溃。为了压制暴力因子的滋生,他只能拿死物出气。
燕珏不悦的皱眉,笔直地站在原地,声音阴冷阴冷的:“我不知道你真正顾虑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自由个体,不是你的宠物和玩物,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唐鑫,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一点。”
在燕珏冷冰冰的念出他的名字时,唐鑫身体一震。
这种恶劣的态度和语气是燕珏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的。顷刻间,心里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在他印象里,燕珏从来都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可能大多时候对人会有些或轻或重的冷淡,然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的柔情却更加的吸引人,令人沉醉其中。他向往的是这样的燕珏,绝非此刻面带阴森气势可怖的男人。
唐鑫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大大的,眼圈逐渐湿润,音调刺耳的升高:“我们是恋人!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这些我都有权知道。燕珏,我有这个权利!”
燕珏最看不惯这种歇斯底里的丑态,心烦意乱,语气更冷:“谁给你的权利?就算是恋人也不该管得这么宽,要给彼此适当的空间。况且,我还不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属实。”
“你说什么!”唐鑫站不稳的一晃,如惊天霹雳,咬着嘴唇期期艾艾的道:“我们是恋人的……我们是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珏已经对唐鑫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了免疫。他承认会对示弱的人心软、怜悯,却绝不可能喜欢甚至爱上。个人的喜好和习惯是无法轻易改变的,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可疑。尤其是在碰见熟识的人后,疑惑更甚。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来欺骗他。
以及,为什么要欺骗他?
脑仁不可避免又是一阵刺痛,燕珏咬着后牙根,不愿再做过多的争吵浪费口舌,转身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房门。
客厅,唐鑫看着燕珏冷漠的背影无力的坐回沙发,眯着眼盯着天棚晃来晃去的挂灯,手上猛然施力,五指狠狠的陷入果肉中,完整的苹果立刻多出五个深深的长洞,香甜的果汁黏黏腻腻的流出来。
燕珏头疼欲裂,粗鲁的喝了杯水,仰面躺在床上小憩。
“宝宝……”
低沉的男音在脑内回旋,发挥着一种神奇的功效,无形中缓解着痛感,舒服的氛围令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朦胧间,燕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的男人温柔的将他抱在大腿上,低声呢喃,说着甜蜜的情话。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感知到男人身上的温度,像不灭的暖阳将他温柔的环抱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捧起他的脸,深情的吻缓缓的落下来……
“燕珏,燕珏……燕珏。”
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将他从旎丽的梦中硬生生的拽出来,燕珏不快的睁开眼。
“燕珏,该吃药了。”唐鑫端着水杯轻轻的拍着燕珏的肩膀。
他褪去刚刚那副难看的模样,重新换上和善的笑容,假装之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把自己手中的药片递到燕珏眼前。
燕珏身子微微后仰,堪堪躲过嘴边的那只手,蹙眉问:“需要吃这么多次吗?”
唐鑫在床边坐下:“勤吃着好的能快点。给,水是温的。”
燕珏想透过唐鑫的表情看出一丝一毫的倪端,却发现那副伪善的面孔上除了笑容什么都没有。他垂下眼接过药片和温水,在对方的注视下,下颚微扬,喉结滚动,没有犹豫地吞咽了下去。
唐鑫安心的笑了笑:“你之前不是想知道钟寒的相关信息吗?我找到了一些,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