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厉寒,已经在厉王府门前,跪了足足有三日三夜了,哪怕明知其并不是回来争夺王位,但是,厉天笙依旧心如铁石。
……
厉王府,后院。
和府外一片暗沉沉,凄风苦雨不同,此处银烛长烧,红灯高悬,即使是头七之夜,依旧未悬半分缟素。
池塘,假山,廊桥,华亭,点点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富丽堂皇,清幽别致!
一处最高的楼阁之内!
一名两鬃微白,身著鹤氅,面容古朴,身形高拔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张铺著厚厚淡金兽毛的黄玉石椅之上,石椅对面,端端正正,立著三名头戴兜帽,身披灰袍的黑暗人影。
中年男子神情淡漠,不言不语,只是把玩著手中一对黄金玉杯,似是沉缅,似是思考。
旁边的千年紫檀木桌上,一只金缕兽炉,缓缓飘逸出一缕一缕的紫烟,如兰像麝,似云似鹤。
站在其面前的三名黑暗人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上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未发一语,但却自有一股逼人的锋锐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心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外传来两声轻轻敲响,接著,又一名灰袍人影,轻轻穿窗而入,飘落在地。
他整个人竟然轻若无物,有如一片羽毛,即使在那般大的雨中穿行,身上亦未曾沾上滴水片尘。
鹤氅中年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对有神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越发如注的暴雨,问道:“他还没有走么?”
“回禀主上,未。”
“看来,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中年男子莫名地叹了一口气:“严管家又去劝他了?”
“是。”
那名灰衣人影惜字如金,轻声回答,对于之前大门外发生的事情,竟然了若指掌。
“呵呵,他是老大一手提拔,倒是忠心。”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面前的四名灰衣人影,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突然聋了,什么也没听见。
中年男子低下头,掌心中的那对黄金玉杯,微微举起,在灯光下,玉杯表面那金黄的纹理,如同活了过来,竟然是九条鲜活的金龙,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中年男子嘴中,透露出奇怪的语气:“这九龙玉杯,虽是罕世至宝,由先皇赐下,但是,却刻上了我大哥的名字,我不喜欢。”
玉杯倒转,杯底一方鲜红的铭章,虽淡,却刺目。
“既然不喜欢,也没法送人,只好忍痛,让它在我掌心碎去了。”
话声方落,中年男子掌心,一道透明的银力一闪而过,“咔嚓”,两声清脆声响,中年男子掌心的两只九龙玉杯,竟然同时碎裂为了齑粉。
如此诡异而残忍的一幕,落到身前那四名灰衣人影眼中,竟然似是早已习惯。
他们头也不抬,眼睛半闭,如同未见一般,只是不自然的,身子都不由瑟缩抖了一下。
中年男子再次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杯如其人,人亦如杯,只要刻上了我大哥印记的东西,那么,既然无法挽留,便让他们都随之去吧!”
手一扬,掌心中,无数金银粉末,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满一地。
鲜红的牡丹地毯之上,顿时如同铺上一层金粉。
而后,他抬眼看向面前四人,语气轻松:“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我们今晚就会吩咐下去,明天,严管家就会因病请辞,告老还乡了,然后从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首的灰衣人影早有预料地答道,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只是,门外的厉寒公子……”
“嗯?这还需要问,看来,你们还是不太懂啊……”
中年男子蓦然抬起头,眼睛中,冷色一闪即逝,竟然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
“既然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呵呵,一介私生子,无名无份,又从小被送去了长仙宗,谁还记得?谁会记得?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四名灰衣人影,一闪即逝,穿窗而过,眨眼不见踪影。
楼阁内,烛火随之熄灭。
“咔嚓……”
刺目的雷电,天空骤然为之一白,照亮了坐椅之上,那名鹤氅中年男子的面容。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如同玉石,望著窗外,声音中却带著一股说不出的寒气:“电闪雷鸣,真是一个好天气,适合有人上路。”
“就和,那夜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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