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地另回了一个笑脸。吕履没好气的轻骂了一句,逆子。
副驾上的那位可能听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还故意开了免提,似乎是想让车里的其他人也听到通话的内容。
“姓王的,这么晚了还跟你太子发微信说啥呢”
随后就从她的手机中听到了王博孙子般狡辩的声音。
“那肯定是夸你呢,花姐。”满满的求生欲。
老实说,这王博解释地再像个孙子,吕履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因为那样的话从辈分上来排,花蕊就成了吕履他妈了。
“看他那委屈样子就知道是你小子在使坏。”
吕履刚在想,花蕊哪儿看的到自己样子了,就立马注意到从后视镜里一扫而过的眼睛。
花蕊不习惯出租车副驾驶的座位,调整了下坐姿,就又接着问到:“明天你和驴谁来莱茵接我”
恩,驴是后排那位膝盖越揉越疼兄弟的外号。电话那头的孙子清了清嗓子,先叹气再开口道:“哎,我吧。他不配。”
“现在是2点46,早上8点,莱茵南门口,没什么事挂了。”
没让电话那头的单音节长音持续太久,花蕊就挂了电话。缩了缩衣领,再次向窗外侧去。吕履朝后视镜的玻璃偷偷看去,那双冷峻又动人的眼睛已经合上,睫毛纤细修长,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花蕊,不是一般的漂亮了。怎料,合上的眼睛猛地睁开,随即挂上缩紧的柳眉,狠狠地瞪了吕履一眼后,把头向前转动了九十度。吕履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有些人,之所以能够有别于任何的其他,就在于不管是离别多久后的重聚,都还是彼此最熟悉的人,而花蕊之于自己,就是那样熟悉的存在。他缓缓地靠到后座上,摘下眼镜手臂微撑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的城市。想起曾经上学时放假回家,从车站到家的公交上也同是这样陌生大于熟悉的感觉,在一栋栋的新起建筑里搜寻熟悉的痕迹。1晃十多年,家乡这座城市可能一直敞开着拥抱每一个回到这里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还能真正回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乡。
车上广播里的深夜电台为每一个此时还未能入睡的人放送着属于他们的音乐:
“车速要开到多少,往哪个方向,才能追回你;
我去过几个城市,有几个地址,仿佛能听见你;
为什么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你,也许你不在意;
旧朋友几次提起,有你的消息,说谁在照顾你。”
物不再是,人也亦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