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赫尔佐格博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少年遥望着同样悬浮在云层之上的赫尔佐格,清秀稚气的脸上浮现出穿越时空的刻骨怨毒。
圆月把水银般的光洒在平铺的云层上方,也照亮了少年狰狞的身躯和巨大的膜翼,几百米长的影子被投射在云间,就像从所罗门法典中逃脱的恶魔。
赫尔佐格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管脱离战场的零了,它在那个少年的凝视中战栗,心底深处生出巨大的恐惧。它自己就是恶魔,却被另一个恶魔惊吓到了。
它认得那张脸那个男孩那个孩子曾经被它锁在走廊尽头长达十年之久就是在这个男孩身上,它采集了大量的数据,它以几乎摧毁那个男孩的方式做研究,最后又决定抛弃这个已经被用废了的实验体。多年来它坚信自己是黑天鹅港的唯一幸存者,它已经吃掉了那座港口里所有人的价值。可这个男孩竟然活了下来,那是另一个黑天鹅港的恶灵
“是你是你是你”赫尔佐格指着男孩,发出尖厉的嘶叫,“你是路明非”
“不不,那是我哥哥,是个只会吐槽的废物啦。”男孩微笑,背后巨大的膜翼鼓动着狂风,“我是零号,就像以前那样叫我零号好啦。”
东京城西,在高地上避难的市民们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异常,乌云像是涡旋那样旋转,但炽烈的光几乎照透了乌云,云上似乎有火在燃烧。
“ufoufo”人群里圆鼓鼓的小胖子指着天空高呼。那显然是。
“鸣泽你给我回来照顾着点佳佳瞎嚷嚷什么什么ufo都是封建迷信你哥要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不会给招到那个卡塞尔学院去,”家庭妇女怒斥儿子,旋即露出担心的表情,“也不知道你哥逃出来没有他会游泳么”
“当然会我们老路家哥哥都是游泳健将”一家之主很笃定地回答。
“见鬼这是什么状况”副校长冲到天台边,死死地盯着那片发光的云层,“元素分布彻底紊乱了什么东西能这样干扰自然元素分布”
“数据库中没有记载相关信息,很抱歉我无法解答您的问题。”eva机械地回答。
整个装备部都冲到窗口眺望,密集的闪电撕裂云层,那显然是巨大的能量反应。剧烈的电磁干扰让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失去了效果,就像是太阳耀斑爆发时的情形,这时没有任何人能够监测云层中发生的事。太空中的卫星也做不到,因为绚丽的极光出现在东京的上空,干扰了卫星上的照相机。这是高能粒子流和大气碰撞导致的,云层背后的东西向着天空和地面辐射释放惊人的未知能量。
“真像是世界末日啊”马突尔研究员喃喃,“不知道是基督教的世界末日还是我们印度教的。”
“是基督教的怎么样是印度教的又怎么样”卡尔副所长不解地看着这个神经病。
“印度教的就没事,要是基督教的末日我就考虑换个宗教信仰。”马突尔研究员说,“我是从小就立志要上天堂的人啊。”
紫色的闪电不断垂落在海面上,黑色的轻型轰炸机在如林的闪电中飞行。能量风暴对所有电子仪器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只能靠机师手动操作,还得是乐意玩命的机师。
好在酒德麻衣恰好就是这种机师,对于忍者而言,玩命就是工作。
“皇女平安着陆,不过膝盖彻底毁了,我已经接到她了。”耳机里传出苏恩曦的声音,“千钧一发,好在老板及时赶到。”
“他当然会及时赶到,那不是他最钟爱的助理么贴身小棉袄什么的,别说皇女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就算时间未到,他也会强行破茧。”酒德麻衣冷冷地说,“他不让死的人,从来都不会死。”
耳机里沉默了片刻:“你说他的计划中包括了让那个小哑巴死么”
“不知道,但那天在梅津寺町火车站旁边,我本来是有足够的机会杀死那个小哑巴。如果那时候扣动扳机,也就折断了白王复生的钥匙,也就不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但老板没有下达射击命令。”酒德麻衣想了很久,低声说,“我想,至少在那一刻,他是不舍得杀那个小哑巴的。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不舍得。”
“能赶上么”苏恩曦换了话题。
“我使点劲飞,勉勉强强吧”酒德麻衣上调发动力出力到最大,轰炸机骤然加速,雨燕般掠过一道又一道潮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