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时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酒德麻衣轻声问。
“你已经说了太多怪话了好么根据你交代的那份名单,我估计世界上想杀你的女人足有美国陆军那么大的规模。”苏恩曦撇嘴,“为什么没注射锁定剂”
“我受了伤,”酒德麻衣指了指刚刚愈合的伤口,“如果不是靠古龙血清强化身体,我必死无疑。一旦注射锁定剂,血清就会失效。”
“你注射了古龙血清,有谁能够伤到你”
“记得蛇岐那个最不起眼的家主上杉绘梨衣么我们一直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她的言灵是审判,是强行对领域内所有生命施加死亡命令的究极言灵。蛇岐八家把她用作阻击尸守群的强力武器,她凭空制造出巨大的冰山,一举消灭了至少几百只尸守。我当时恰好在她的杀伤范围内,我本以为以我强化过的身体应该能扛住,但受伤之后我才明白,那个言灵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杀死。一旦被它伤到,伤口根本无法愈合,古龙血清强化了我的细胞再生能力,但是再生的细胞又迅速地死亡,伤口再度开裂。就像生命从伤口中流逝似的。”
“没想到蛇岐八家还存着这样的秘密武器这种怪物级数的人都登场了,日本果然是hard模式2的战场啊”苏恩曦说。
2 游戏难度通常有easy、nora、hard、he等几档,hard指高难度模式,he指地狱模式。
“接下来还会有he模式哦。”懒散的男声在樱树后响起。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猛地扭头,樱树下并无人影,只有一只银色的冰桶,冰桶中搁着一支香槟酒。
酒德麻衣捡起香槟递给苏恩曦。那是一瓶95年产的巴黎之花美丽时光,是某人最喜欢的香槟。他似乎来过但又迅速地走了,空气中多了淡淡的香味,是他常用的那支淡香水。水边还有一张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件和服、两双木屐和配套的饰物,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屋里等你们,洗白白之后来找我吧。”
他无声无息地来过,但又是大张旗鼓地,他所经之地都烙上了他的痕迹,“老板”这个称呼用在这种人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来真是hard模式,老板也亲自来日本了。”苏恩曦打开香槟。
“也许是在日本有什么相好的女人,谁知道呢”酒德麻衣说。
“不会的,他要是喜欢日本女人那就该喜欢你啊,你不是最上等的日本女人么”
“我不算典型的日本女人,典型的是大和抚子,那种贤惠的小短腿女人。”
泡着温泉饮冻香槟非常舒适,旁边还有水果和小食。苏恩曦钟爱的薯片也有准备,还是她最爱的韩国烤肉口味。
如果在别的机构,老板忽然出现女职员们会赶快补妆,冲过去嘘寒问暖。但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完全不急,继续泡着温泉,热气从毛孔中渗进去,四肢百骸越来越暖,顺便聊些不着边的话题。
这是老板的习惯。他召见助理的时候并不像土皇帝那样急不可耐,他希望助理以最好的状态跟自己见面。他有时候甚至会在某家餐馆为助理订一份松露晚餐,饭后助理会收到服务生送来的卡片,卡片上说见面的会议室就在大厦顶层,老板会在那里耐心地等着。如果助理觉得晚餐很好,让她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老板就会很高兴;千万不要辜负他的好意把吃了一半的晚餐推开直奔上楼大喊我来晚啦您有什么吩咐,这样老板就会觉得很沮丧。
温泉池旁边不知何时点燃了一个小炭盆,炭盆旁烘烤着浴巾和白袜。抖开老板送来的和服,是地道的“振袖”,这是少女出嫁前穿的衣服,由裁缝一针一线按照客人的身材定做。苏恩曦的那件是月白底的“八重樱”,酒德麻衣的那件则是黑底的“枫月”。
“这么合适老板怎么那么清楚我们的身材”苏恩曦系上腰带,“这家伙真没有偷窥过我俩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还好,比起老板是个好色之徒,更可怕的是老板是个变态吧”酒德麻衣说。
“变态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啦,要是变态色魔岂不更加可怕”
她们互相为对方梳头,在长发上插好贴金箔的桃红木梳,打扮起来就像那些江户时代的女孩,然后一路木屐踢踏踢踏,沿着落樱小路走向了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