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务交给你。”指导老师施耐德总是命令式的口吻,生硬得像是劈头打下的棒槌。
“我在听。”楚子航迅速擦干身上的水。
“紧急任务,评级ss,今天19:00之前夺回一份重要资料。详细的任务说明诺玛已经发邮件给你。”施耐德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克制一下别把场面搞得太大,尽量避免伤亡,不要跟装备部那帮疯子似的”话筒里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施耐德的声音里怒气勃然,“他们正在拆校园”
“ss”楚子航对于装备部的疯子没兴趣,令他吃惊的是任务级别。他以前参加过的最高级任务是“a”。
“你没听错。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今天就返校对吧诺玛为你和路明非定了今晚直飞芝加哥的ua836次航班。”
“路明非”楚子航一愣。
施耐德顿了顿,强硬生硬冷硬如他也觉得说出这个安排有点不容易,需要斟酌词句:“这次行动,专员是s级路明非,你的工作是协助他,你要听从他的安排。”
楚子航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皇帝找来大将军说,我想派你和宫中大内总管路公公一起去北方打蛮子。大将军自然知道路公公是作为监军来看着自己的,打仗自己来,领功人家去,但是仍然只有领旨谢恩。这是正常状态。不正常的状态是皇帝说我赐甲剑宝马给路公公,让他在前面冲杀,你在后面给他跑后勤这是要干掉路公公吧
“明白了。”楚子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他是个不会争执的人。
挂断电话,他转身推开衣橱的门,角落里躺着一只黑色加长型网球包。拉开拉链,黑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紧紧地贴着球拍。他握住刀柄,刀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上行。
御神刀村雨,传说中杀人之后自然会渗出春雨洗去血迹的妖刀。有人用再生金属铸造了这柄本不存在的刀,并把它供奉在神社中十年,以养它的戾气。
“你的铂金包买到没有我都在等候名单上排了两年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只卖给啊”
“买到了啊,上次去欧洲,我在hers家买了几万块的小东西,店员悄悄跟我说还有个现货,我想都没想就拿下了。不过是浅水鳄的皮,纹路不明显。”
“臭美吧你买到就不错了,什么时候借我背背”
“小娘子,把小脸给大爷亲亲就赏你好啦。”
“去死去死”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用光脚去踢对面的女人,被对面的女人抓住了。
四个阿姨辈的女人咯咯地笑着,都蓬头垢面,彩妆在脸上糊成一团,正穿着丝绸睡裙在沙发上打滚,喝红茶解酒。昨晚的三瓶干邑太给劲儿了,把她们全都放倒了,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在楚子航家睡到太阳晒屁股。
“快中午了,吃什么”有人忽然觉得饿了。
门无声地开了,瘦高的男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满地易拉罐,还有四个年轻时漂亮得满城皆知的女人。他皱了皱眉:“真乱来,叫佟姨帮你们收拾一下不行么”
“哎哟子航好帅哦,来来,陪阿姨坐会儿嘛。”姗姗阿姨高兴地说。
楚子航穿了条水洗蓝的牛仔长裤,一件白色的t恤,全身上下简简单单,斜跨着黑色的网球包,头发上带着刚洗过的檀香味。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算个真正的“男性”,但漂亮阿姨们没有要避讳他的概念,该玉腿横陈的照旧玉腿横陈,该蛇腰扭捏的照旧蛇腰扭捏。她们是看着楚子航长大的,姐妹们里楚子航老妈第一个生的孩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玩具,阿姨们很喜欢。楚子航幼年的记忆是惨痛的,隐约是两三岁的自己被浓郁的香水味和脂粉味笼罩,四面八方都是烈焰红唇,阿姨们抢着抱来抱去,修长的玉手掐他的小屁股
“不坐了。我帮你们订了餐,鳗鱼饭两份,照烧牛肉饭两份,”楚子航说,“一会儿就送来。”
“子航真体贴”阿姨们都星星眼,楚子航就能记得她们每个人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