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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

许瑾初素来最知规矩,一言一行皆是说不出的端正,时常被其他命妇所效仿。

可此时她发髻微乱,就连一身衣裳也泛起了几分褶皱,可见来时是有多急才会这般。周承泽想到这,看着人的眼睛便又添了几分未加掩饰的温柔,口中是又跟着一句“谨初,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许瑾初耳听着这一字一句,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丝毫变化,她转身朝人看去,面容沉静如水,就连看着人的那双眼睛也没有丝毫起伏“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岂能开这样的玩笑”她这话说完便松开了被人握着的手腕,而后是朝人盈盈一拜,是又一句“夜寒露重,陛下既无事,臣妾也该走了。”

等这话一落

她也就未再理会人,果真转身就走。

周承泽哪里想到她会这般他眼瞧着许瑾初离去的身影恰如当初那个夜里她义无反顾离开他一般,他只要想到这一年来的寂寥时光便再也忍不住。周承泽翻开被子而后是赤着脚朝人小跑而去,待至布帘那处,他便握住了许瑾初的手腕,口中是跟着祈求一句“谨初,别走。”

从小到大

周承泽何曾有过这般求人的时候可此时他却顾不得了,他只想要她留下来。至于脸面这玩意,又何必如此在乎

许瑾初微微垂下的眼角自是也看到了周承泽赤着的双脚。

寒冬腊月,地上又没铺什么毛毡,周承泽这样就算没病也会生病许瑾初握着布帘的手一顿,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而后她转过身朝人看去,口中是跟着无奈一句“周承泽,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一年多来,许瑾初头一次喊他的名字

这其实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可周承泽却笑开了眉眼,他从握着人的手腕的手改为与她十指相扣,而后他便这样眉目含笑看着她,口中是柔声一句“我只是想与你认错,谨初,我知道当日是我错了。”

“可我是真得怕了,父皇当初为了李怀瑾连我都算计,何况李怀瑾权大势大,我每每坐在这个位置便担心,担心李怀瑾有朝一日会取而代之。”等这话一落,周承泽看着许瑾初的眉眼,是又软了声说道“谨初,这岁月太短,我们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许瑾初一直不曾说话

她只是安安静静得听人说着,等周承泽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才开了口“周承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日我也会被你舍弃。”

许瑾初这话刚落,便被周承泽打断了话“当日成婚之时我就曾应允过你,这一生一世只会娶你一个”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是从未有过的端肃,就连说出得话语也很是威严“谨初,倘若有违此誓,就让我”

他这话还未说全便被人伸手掩住了唇

许瑾初轻轻踮着脚尖,手仍旧掩在人的唇上,眼中带着几分责怪“别胡说。”

周承泽看着她面上的担忧和责怪,眉目却是又化开了几分笑,他把许瑾初覆在他唇上的手收进了手心,而后他便低垂了眉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口中是柔和却又带着踌躇的一句话“那你如今,是不是原谅我了”

许瑾初耳听着这一句也不曾说话,眼看着烛火下他越发低落的眼神才终于松了口“您都使出这样无赖的一招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这话说完便扶着人的胳膊往床上走去,口中是又责怪一句“天寒地冻,你当真半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真受了寒,那可如何是好”

周承泽任由许瑾初扶着他往前去,目光却依旧定定得看着她,好似怕一错眼,身边人就会消失了一样等坐到了龙床上,他才伸手把人圈进了怀中,待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周承泽这颗心才终于是尘埃落定。

许瑾初被人抱在怀里自是无法窥见他的面容,只是听着人的幽幽长叹便问道“怎么了”

周承泽闻言也不曾说话,他只是紧紧得抱着她,却是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了口“谨初,谢谢你。”他知晓当初是他错了。

这一年多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责怪过自己,李怀瑾不是周承宇也不是父皇,倘若他真有这样的野心也不会把唾手可得的位置白白给了他。

这一切,都是他小人之心了,好在他未曾错得太久,好在还不算迟。

周承泽想到这便又越发揽紧了人几分,他把脸埋在人的肩颈处汲取着许瑾初身上的温暖,却是过了许久,他的口中才又跟着一句“以后不会了。”

他这话说得没边没际

可许瑾初耳听着这话,面上却终于化开了一道笑,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伸手拥住了人外间天寒地冻,而这一室之内却恍如春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帝后c篇幅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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