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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起飞。

第五十三章

“你知道什么叫灾难吗,就是跟老男人吵架。”

贺情歇了会儿手里的psp,夹块糍粑入嘴,气了,“屁大点儿事气半小时,能不能宽宏大量一些啊。”

风堂舔舔嘴角红糖,慢条斯理地,“你又干了什么偷人放火的事……”

“我没有!我敢吗!”

“你不敢吗”

“不敢,”贺情委屈,“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应与将给我脸色看。”

”不过说真的,真到他宽宏大量那天,你就知道什么叫玩完了。”风堂掌握着客厅里电视的遥控权,边吃葡萄边说。

他盯住屏幕上市内地方台上的新闻30分不放,低声骂道:“这新闻栏目也没见着给脸上打个马赛克――封路凛以前那是一般人吗,能这样出来抛头露面吗还好现在爱看电视的年轻人不多,不然又得被他们交警队借机宣传,炒得一顿火……”

贺情正打游戏打得焦躁,瞪他,“怎么着拍你男人还要收费你再嚷嚷我把他照片印一百份,派迟刃青的三十个保镖上街发小传单去!”

“你印啊。”

“……”

“你印不印不印我去印应与将的――”

风堂说完站起来,贺情扔了psp扯住他衣摆就喊:“你回来!”

被贺情气得笑,风堂开始反击:“你那痣点了没不是说克妻吗是谁上高中的时候天天说哎哟我要去点痣,这颗痣太不吉利了……”

“操,现在看怎么还挺顺眼的。”贺情拿着镜子骂一句,“应与将说特别好看啊。我看他也没被克着。”

“自从跟你好了,人腿都断过,还不克快去点了,”风堂掐他下巴,“男生女相,作孽。”

贺情被“人身攻击”,哽咽了:“你真的是属麻将的,不杠我几句会死。”

风堂说:“彼此彼此。”

两个人各自拿着手柄玩了会儿,谁都没搭理谁。贺情理亏,挪过去一点,说:“行吧……我服个软。咱俩都是属麻将的。”

风堂没憋住笑出来,“你怎么这么乖啊。”

“还不是因为你变了,有喜欢的人了。以前我地位哪儿这么低啊,我靠。以前你对我和兰洲多好,三天一大聚一天一小聚,吃个寿司都巴不得给我弄口热乎的……”

风堂瞬间严肃了:“贺情,你别恶人先告状。”

贺情跳起来:“我他妈这叫帅哥先告状!”

风堂瞪他:“你还跟我扯东扯西的”

“行吧,是我先找的对象,但是,”贺情边想边说,又没底气,“但是……好吧,我不闹了,我理解你。”

游戏一局玩儿死,贺情开始吃零食,“哎,我总觉得咱洗车行叫‘黑洞’不太吉利。洗洗洗就洗没了,谁敢来啊。”

“改名儿吧,叫二手车批发,档次一下给你整上来了。”风堂往沙发上靠。

贺情闷道:“你太嚣张了。”

“不然呢,你想半天想不出个名堂。要你何用啊。”

“这时候就要体现出我的商业素养!车市场内百花齐放、不分伯仲,其实呢,都他妈是我开的……”

风堂:“……”

他此刻在深思,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个商业战略合作伙伴这就一小拖油瓶啊,边拖边漏油。被惯傻了快。

没一会儿,一局游戏玩下来,风堂手酸。他将psp放下,发现手机在屏幕亮了。

“这什么……转发这辆卡丁车,并圈出你身边的纯一,他打炮的时候丁丁就会被卡住……哎,怎么没了”

风堂拿起手机一刷新,贺情在旁边冷冷一句:“没事,我圈错人了。本来想圈你,但是……”

风堂一声怒吼:“贺情!”

“干嘛,”贺情缩脖子认栽,“我错了。”

风堂是除了应与将之外他最怕的人了。不对,再算上自己爹和应与将的爹……出息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怕那么多人!

见贺情乖了,风堂也不跟他争。手柄玩了会儿没劲,他扔水果开始切盘。

贺情边吃边切,折腾下来都没剩几块了,风堂瞪过去,前者迅速转移话题:“哎,你前段儿是不是给文雀在的学校捐了好几千的儿童读物啊。后来她隔壁学校的负责人来找我,问能不能也给他们捐点儿……”

风堂皱眉:“你捐了”

“没捐,强制性的我才不干,”贺情叹口气,“现在做个好事倒像成了必须。你本来也没义务照顾文雀啊。再捐款这种事儿我肯定要问问你。对了,那边还骂人呢,说什么那么有钱还舍不得这几千几万块钱,气得我当场喷火。”

“吵了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没吵起来。”贺情说,“应与将在,他们不敢跟我吵。”

风堂揉揉他后脑勺,安慰道:“没捐是对的。三观不同、原生家庭不同、成长过程不同……这种人,你和他谈不拢的。很多在你看来平凡不过的事,可能别人就要等好几年。别人随便可以做的事,你却不能碰。看开点。”

“哦。”

贺情点头,“西瓜好吃,我们多吃点。”

他说完喝了口矿泉水,被噎得一呛:“我操……什么水这么难喝漱口水味儿啊。”

“源自雪山的矿泉水,市面上十六一小瓶呢。搁酒店里六十六一大瓶。”风堂跟着抿一口,“我觉得还成。”

“绝对是漱口水!我每天漱口的就这味儿。”贺情不信邪了,连着喝了好几口下肚,最后指着瓶子说:“就这个,这个熟悉的味道……哎,我厨房有一大桶,我看看是不是这个英文。”

“我去看。”

风堂说完起身,跑了趟厨房。没一分钟,他站在开放式厨房门口,手里握一盒凤梨,边吃边摇头:“天地良心,换个包装你就不识字了你男人买几大桶这么贵的矿泉水供你洗漱,你还天天跟人怄气。”

贺情说不出话来,往沙发上横着一滚,内心无数个“噢耶”炸开――

是了,被爱着的人永远有新发现。但如果相爱,那就是天天都有惊喜。

近日市内防洪工程做得紧,自从上次从封家别过后,风堂见了封路凛几面,大多都是在路上或者在街中央岗亭逮着人。

连夜暴雨,江岸线上涨,已有滨江道被淹,洪涝积至小腿肚,街上树木枝桠乱倒,不断有消防前来清理现场。

风堂记得,就封路凛平时站马路中央站的那个小岗亭,都已经被淹没了。

封路凛站上去,雨靴靴面浸泡入水。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鼻尖流淌至下颚,满面潮湿。

伴随着狂风骤雨的是冷空气南下,管涌随时可能爆发,为了配合武`警队,交警队又派了人轮番执勤,又扛沙袋又背群众――再这么苦累下去,风堂都要担心封路凛得风湿了。

他先管迟刃青要了十来个人,又联系邵晋成,专门在交警社区服务站弄了不少防水油膏、痱子粉、抗菌药膏等必备药物,还拉了一车毛巾过来。

正逢出任务,服务站人少,基本休息的都是才回来的交警支队。

风堂跟着搬上搬下,才喝口水歇气儿,见封路凛进屋,扔一块毛巾过去搭他肩膀上。封路凛接住,擦额头的汗,累得已说不出话。

“腿,”风堂指挥他坐下,“腿伸过来。药膏到了,给你抹点儿。”

封路凛咳嗽一声,“我自己来。”

风堂命令道:“腿。”

服务站休息室现在全是第四支队的人,封路凛也不在乎,慢吞吞地挪过去,挨紧风堂坐好了。

他一低头,感觉腿上热热的。

风堂正把他紧扎的雨靴口松开些,拿了防水油膏在往他膝盖上涂。

封路凛心里也热热的。

他喝了点矿泉水,开口,“都是你弄来的”

“嗯,不过找邵晋成申请过了,放心。”风堂边说边动作,心疼道:“你腿上有伤怎么不说啊,结痂了我摸摸。”

他的手指发烫,一摸上硬痂,封路凛敏`感得直颤,道:“你要帮忙就乖乖待在服务站,哪儿都别去,外面淹了不少。汛期不过,情况就好转不了。”

“好。我听话,你也隔俩小时回来一次。”

风堂说完拿绷带缠封路凛的伤口,动作生涩,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就给你做做后勤,你那么紧张干嘛啊。”

“又危险又累。”封路凛说。

风堂弄完,又准备起身让医护人员来看看,刚离座,封路凛抓住他的手往回拽,风堂低呼一声:“你干嘛!我去给你找人看看。我弄不太好,等会儿出点什么……”

封路凛抬眼看他:“你对我真好。”

风堂不自在了:“哦。”

“我得修了几辈子的福才遇到你。”

“哦――”风堂掰他手指头,往脸上一戳:“三辈子吧。”

上辈子、下辈子、这辈子。

一到真情时刻,封路凛脸皮儿也变薄了似的,“你明天别来了,东西送到了就行。”

“管得着么你”风堂挣脱开,执意要去找医护,“我乐意。”

他管得着什么管得着,风堂说什么就是什么,封路凛也顺了从了,“那你自己注意点。我不在的时候,多让迟刃青那几个保镖护着你。”

“嗯,别瞎担心我。”风堂说完挽起袖口看表,还有半小时休息时间,“靠着我休息会儿吧,你还能再坐半小时。”

他见封路凛的眼神不断往自己手腕上瞟,解释道:“我怕给整坏了,这几天汛期,就没舍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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