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挑时候”张国忠又飞奔到了楼下,只见楼下这个水房已经排了一条七八队人的长队,每个人至少拿了两个暖壶,还有拎四个的,而热水龙头的出水量比撒尿还小,接满一暖壶至少3分钟。
“真”张国忠都快急死了,干脆又下了一层楼。这层楼还好点,水量比较大,只有2个排队的。然而等张国忠接到了热水把毛巾弄热回到病房后,却发现刚才的老头早已不知去向了,床上的李二丫则正在微微的咳嗽
“咳嗽了”哗啦一声,张国忠兴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手里的脸盆哗啦一声便掉在了地上,出现咳嗽的症状,则说明身体已经对外界的刺激有了反应,这就说明魂魄已经回来了“咳嗽啦大夫病人咳嗽啦”张国忠狂奔出屋,周围几个病房的人没有一个不纳闷的,心说这里也不是精神病医院啊,病人咳嗽两下,至于吗
只听吧嗒一声,一张小纸条从李二丫手里掉到了地上:
贼寇东来欲身挡
大难奈何祖恩扬
四方子弟尤为应
昆仑山中议短长
国之将亡道何处
一言醒我不愧当
掌首从此为国事
叱诧方知有无常
人心自有吾辈断
恩怨怎当后世殇
生死度外本无畏
却愿骈石归阴阳
看着这张纸条,张国忠恍然大悟,莫非是他
病床前,李二丫已经能做起来喝水了,坐在床头柜旁边。老刘头拿着这张纸眉头紧皱,“国忠啊,这首诗,你看出啥来了”
“师兄,你还记得磔池那首断句诗么”张国忠拿过笔,在诗上点了几个逗号,整首诗的意思立即清晰了很多:
贼寇东来,欲身挡大难,奈何祖恩扬四方,子弟尤为应昆仑,山中议短长,国之将亡道何处一言醒我,不愧当掌首,从此为国事叱诧,方知有无常人心,自有吾辈断恩怨,怎当后世殇
“这诗中的昆仑,指的就是冯昆仑啊”张国忠道,“当年马思甲老爷子第一个找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莫非这是”老刘头也是不禁一愣,“龙虎山那个袁绍一”
“没错宁守家园一尘土,不望贼寇万里疆,身虽万劫不复处,回眸中华慢庭芳我觉得他百分之百就是袁绍一”此刻,张国忠把中华抗战机要行动详录中记载地袁绍一的绝命诗也想起来了,“想必在真云师兄之前下磔池,布铁竹阵、留断句诗,教后人如何逃跑的人就是他”
“自有吾辈断恩怨,怎当后世殇这么说他准备去马来西亚亲自收拾王四照”老刘头呵呵一笑。心说这位老大哥虽说出场晚了半拍,但也总比不露面强“这么说他也学过那行子炼丹的方法或者说他也吃过虬丹”
“我觉得很有可能”张国忠道,“首先,他如果真是袁绍一,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过百了,但他看着比你都要年轻得多”
“别跟我比”老刘头就烦别人说自己老,“我这是愁的”
“其次你看最后这两句”张国忠指了指纸条上的最后两句:生死度外本无畏,却愿骈石归阴阳。
“这两句我研究过半天,并不能断句,这两句是两个整句我跟他提到过真云师兄的遗愿,希望能再入轮回,他这是在教咱们方法”
“这能是什么方法”老刘头一皱眉,“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琢磨这个事,按他戴金双的话说,吃过虬丹之后,或者有阴气,这死了反而出阳气,国忠啊,这魂魄上带阳气,想超度可比登天还难。”老刘头边说边嘬牙花子。茅山术认为,魂魄若带有阳气则必成恶鬼,当初张国忠在巴山准备与冤孽同归于尽的“阳魂法”,便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但阳魂法是有时限的,魂魄上的阳气仅能维持一会儿,时限一过,照样可以超度投胎,然而这种吃“虬丹”而产生“变异”的人,其魂魄所携带的阳气,谁又知道会持续多久呢
“师兄,你看这句:却愿骈石归阴阳,我觉得奥妙就在这句”张国忠若有所思。
“骈石”老刘头也若有所思,“怎么这么耳熟呢奥我想起来了,茅山大茅峰底下有这么个地方,现在是景点”
“茅山”张国忠也去过茅山,但都是去办事,也没时间欣赏风景,“那地方有什么特别”
“茅山大茅峰,乃三茅真君所择千峰之峰,顶有神池,聚千山之阳于内,纳四海之阴于中,旱而不旱,涝而不涝,实乃谐调阴阳之宝地”老刘头捋着胡子,倒有几分私塾先生的劲头,“须阴者阴,须阳者阳,是以谐也人须阳助则弱其阴,物须阴助则免其阳,是以调也,千山难抉、万岭不舍之宝地,旷天下可择阴阳而调者,唯茅山是也国忠啊,袁绍一的意思,是让咱们去茅山大茅峰下的骈石之下,以天地之气除去戴师兄魂魄上的浊阳之气,给老四超度啊”
一个月后
虽说李二丫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但父亲的死却对其打击很大,不过好在村里不少熟人都出面安慰,这李二丫才好一点。给岳父办完丧事后,张国忠第一时间便和老刘头拿着封有戴金双魂魄的死玉来到了茅山。
“好山”大茅峰上,张国忠第一次饱览茅山全景,怪不得当初茅氏三兄弟会选这么个地方修道观,这茅山虽然不高,但群山的走势却呈明显的聚气纳福之势,比自己去过的那些杂山野岭要强上数倍。怪不得古代的皇帝老子要不远万里来这里祈福求寿,凭着这种聚气的山势,别说是做法事,哪怕单单在道观里住上一两天就能转运也说不定啊
“骈石就在前面”负责带路的道长法号青竹,平时也是喜欢舞文弄墨,跟老刘头倒挺聊得来,“二位此次来茅山,相比不是只为了看风景吧”
“我们是想为我一位朋友念念经”张国忠并不想透露太多。
“念经念经何必来这里”青竹道长一愣。
“这其中说来话长,我那位朋友罪孽深重”张国忠叹了口气。“最主要的,我想他也应该回家看看了”
“他也是句容人”青竹道长一笑。
“他是南京人但是他”张国忠看了看手中的死玉,“但是他的根在茅山”
说是超度,但实际操作起来却要比一般的超度难上许多,张国忠老刘头在骈石附近找了个不错的地方,之后便跟随青竹道长回了道观,自此后的几个月中,这骈石之下便每日有一老一少两位道人诵经至夜,说来也怪,此时正当雨季,而这骈石一带却始终一滴雨都没掉过